第(1/3)页 “狂妄!” “高阳,你安敢如此大言不惭,圣人之道也是你能妄议的?” “莫说我大乾,纵览整个天下,五百年来,惊才绝艳者辈出,皓首穷经者如云,可谁敢妄自称圣,谁又敢言尽解圣意?!” “你高阳,何等何能?不过弱冠之龄,读了几本书,走了几步路,就敢出此狂言,授人所谓圣道,还教出……教出如此下作不堪之行径!” 程文远几乎是吼出来的,声震四方。 高阳这话,触碰了他的逆鳞! 苏文令也没想到,高阳竟承认了。 好啊,真是自寻死路! 他心中的狂喜到了顶点,立刻抓住话头,厉声盖过程文远的话。 “来人,定国公府高阳当众承认妄言邪说,亵渎圣人,证据确凿,不容狡辩,连同高长文,给本官一并拿下!” 他生怕迟则生变,急欲坐实罪名。 这一瞬。 几名如狼似虎的差役闻言,硬着头皮上前,铁链镣铐碰撞,发出冰冷的脆响。 “得罪了,高相!” 众目睽睽之下,纵然是凶名赫赫的活阎王,他们也得将其拿下了! “苏大人,你看你又急。” 高阳忽然笑了,那笑容轻松惬意,仿佛眼前不是刀兵加身的危局,而是好友闲谈。 “高某虽知苏大人官威颇盛,但凭你一句话,便无视陛下协同调查之明旨,强行给我高阳定罪锁拿,这是不是也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,太不把我大乾律法放在眼里了?” 苏文令被这轻飘飘却狠辣无比的反问噎得面色血红,“高阳,你亲口承认,在场千人皆是人证,还有何可狡辩?本官拿下你,有何不妥?” “承认?” “苏大人,我承认什么了?” “我承认我所言所论,被我这愚钝弟弟听了去,可我何时承认,我之所言是辱圣邪说了?我又何时承认,吾弟之所行,是我所教之本意了?” 他笑声一收,目光灼灼如烈日,逼视苏文令和程文远:“程公,苏大人,你们口口声声辱圣、邪说,那我高阳今日倒要当着这煌煌青天问你们一句,我所言‘知行合一’,‘心之所往,行之所至’,究竟错在何处?” “它究竟是辱了哪一位圣贤?又践踏了哪一条纲常伦理?” “圣人之道,莫非只是书本之上僵死的文字,容不得后人半分解读、半分践行?若如此,依高某来看,圣人之学早已亡矣!” 高阳的眼神锐利,仿佛要刺透人心:“尔等所竭力维护的,究竟是圣人真意,还是你们自己那不敢逾越雷池半步、固步自封的迂腐脑袋!” 嗡! 这一连串直指核心的诘问,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程文远的心口,也砸得全场学子心神剧震,面露茫然思索。 苏文令和程文远瞬间傻眼了,脑子嗡嗡作响。 这高阳什么意思? 他承认了这话是他所说,但不承认这话是邪说,是辱圣? 第(1/3)页